第二百五十章:聂明初是谁?(1/1)

而赵无定呢,自个明明有车,现在却淋成了落汤jī,去机场避雨。

我突然很同情他,连自己的弟弟都这么嫌弃他,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。赵无义无言,默默发动了车子。

怀臻却突然出声了,“赵无义,你口口声声说他是一个傻蛋,今天你却要感谢这个傻蛋。要不是他,我一定会当场把你的头拧下来。他的声音冷漠无比,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的。赵无义什么都不敢说,缩着脖子开车。我感觉一阵发冷,身子都有些僵硬了。

突然被一只温暖细腻的手握住了,“不要多想,小航。”“嗯,不会的我轻声答道。

“不管怎样,你都不可以离开我。就算是死,你也应该死在我身边,永远是我的人。”他搂着我,霸道又强势地宣告。总觉得,怀臻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。

但为了不刺激现在的他,我依从地说道:“我知道了。”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,爱上了他,我就没了个性和原则。

“赵无义,去神殊那座园子附近,找家酒店定下来。”怀臻淡淡地吩咐。赵无义问:“怎么,不回陆宅吗?

“lún得到你来管我了?”怀臻冰冷地反问,浑身散发着肃杀的气息。我被他吓得不轻,这个聂明初到底是谁,和怀臻发生过什么。

为什么只是稍微一被提起,仅仅是名字而已,就让怀臻完全失去了平日的风度和礼貌,整个人像一头处于bào戾边缘的狮子。本来我还没有那么现在,现在这么一来,心里的好奇心还真的被勾起来了。

车内一时间安静了下来,我望向外边,大雨滂沱,外面很少有人在大街上行走。

偶尔闪过一两个身影,也是穿着齐全的防护服,背上有三个大字,写着“冥河会”。

他们尽管在大雨中行走,也训练有素,遇见尸变的尸体就蹲下身子,迅速地贴上符咒,然后用红线绑起来带走。街边的一切正常活动都停止了,大大小小的超市店铺这时候都紧闭大门。我忧心忡忡地问:“这样子,找得到落脚的酒店吗?

就算现在没几个人,赵无义还是该停车的时候停车,不违反交通规则。现在就是红绿灯了,赵无义停了车,猛地吸了一口烟。我看见前面有一家医院,似乎还没关闭。

一个头发散乱的年轻女人抱着一两岁的婴孩,弯着身子跪在门口,嘴里苦苦哀求着,“求求你们,救救我的孩子我有钱,我可以把所有钱都给你们,把尸毒的解药卖给我吧,求求你们她抱着孩子不停地磕头,怀里的孩子哇哇大哭,丝毫不影响她的动作。

雨水顺着她的头发流到了脖子里,整个人看起来狼狈极了。

饶是赵无义也被震撼到了,他双指夹烟,重重地叹了一口气。已经可以过马路了,他却看着这对母女忘了发动车子。

尽管那个女人苦苦哀求着,头都磕破了,但医院最外围的铁栏杆并不会为她打开。“我求求你们,不要这么狠心,救救他啊,救救我的孩子啊她张着嘴大口大口地呼吸,悲痛欲绝。

医院仍旧没有给出任何回应,冰冷的栏杆把她隔绝在外面。

最后,她把孩子放在一边,诀然地走向铁门,冲着里面用尽全身力气大喊:“你们如果真的这么狠心,不肯卖我解药。我就、我就也染上尸毒,死在医院门口!让冥河会不要给我尸首等我和我的孩子变成了尸变的僵尸,看你们怎么敢出这道门!”

但是,冥河会的人不是收了重金来苏城收尸的吗?

专门处理尸变的尸体,他们会因为一个普通女子的控诉,就不收她的尸体吗?我很怀疑。

这时候,从医院里走出一位打着伞的保安,他递给女人一袋药水,“不是已经给你们发了抗尸毒的药剂了吗?怎么还来闹事,我这里还有最后一袋,你拿去吧,不要再来找事二楼的。我们也不容易,

谁都不想

保安苦口婆心地劝说她,女人接过药剂看了一眼,更加绝望地大喊出声,“不,我不是要这个!我要你们最新研发出来的解药,可以让尸变了的人康复的那个!这个根本没什么用,用多了还有副作用。

“那不是你有钱就能买到的东西保安很无奈,叹了一口气,“现在医院里还好多政府高管的家属都没资格用呢,别说普通人了。

这时候,怀臻握了握我的手,“我上次告诉他们的办法,提炼程序很复杂。虽然绝对有效,但也十分的耗时耗力苏城现在的情况,就算全国的医生加班加点也救不过来。如果再不解决那园子里的病毒根源,苏城,迟早一个活人也看不见。”

太可怕竟然要灭城吗?

我不寒而栗,早就知道尸毒泛滥,没想到能恐怖到如斯地步。

他圈住我的腰身,温暖的xiōng膛紧紧贴着我,“别怕,我会尽最大努力保护苏城。不会让尸毒肆意蔓延,也不会让你看到最可怕的一幕。’我突然明白了,这些事情,他本完全可以袖手旁观的。他是鬼,是冥医,又不是非得治病救人的活人医生。但现在,还是义无反顾地站了出来。

我能做的,就是支持他,守在他身边,鼓励他一步步走下去。

“那能不能求求你,给我的孩子一个床位我可以不进去,只要他有一个床位就好了。”那个年轻女人哀求保安。

突然,她纤细的身子僵直了。

原来是她刚刚放在一旁的孩子突然醒了过来,张开小口狠狠咬在了她手臂上。

保安神情严肃,突然退后了几步,拿着对讲机呼叫,“各部门注意,各部门注意,医院门口出现了尸变的僵尸!快启动防护网,不要让他进了医院!”

他说完了,才对女人摇摇头,“刚才给你预防药剂你又不要,现在他彻底尸变了,已经没办法了。至于进医院你还是放弃吧。里面都是一些重要军官和政府高管的家属,他们都是对苏城这次尸变有重大贡献的人。但就算是这样,也没有被救治的资格如果尸毒还得不到控制,我们都要死在这里。”

保安一脸淡漠,虽然有些无奈,但好像已经看透了生死一般。

“我鸣鸣鸣。”女人不知道说什么,掩面哭泣起来,“早知道我也去当兵了,我的孩子就不会沦落到如此地步。”她的一只手已经被孩子咬穿了,滴答滴答地流着血,混着雨水流入下水道。她却毫无知觉似的,跪在地上大哭。

我正纳闷呢,就看见她突然bào起,眼里一片白,没有眼黑。

只见她迅速地捡起那袋药剂,注射进自己孩子尸变的那只胳膊。孩子身子顿时像雕塑一样僵直在雨中,却没有再作乱了。

她自己被咬烂的地方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溃烂着,迅速就蔓延到了整只手臂。赵无义看不下去了,“不行,我想救她。”

其实,这又何尝不是我心里的想法呢。看了这么久,早就被这一-对mǔ_zǐ触动了。“这个女人你认识?”怀臻却不为所动,指节轻轻扣击着大腿。

“不认识也不妨碍我想救她!陆医生,虽然现在的尸毒解药难搞,但我相信你一定有办法对不对?’没想到看起来吊儿郎当的赵无义还有这么慈悲的一面,他目光炯炯地盯着怀臻。

“想救将死之人,赵无义,你应该知道yīn间那一套规矩。”怀臻直直地盯着赵无义,报以冷淡的目光。

赵无义似乎没想到怀臻会这么问他或者说他以为自己提出这个要求,怀臻一定会帮忙。

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,“陆医生你还真是难以捉摸,时而善良大度,时而冷漠刻板。yīn间的规矩么,不过是等价交换。陆医生,说吧,你想要什么?’“我想要什么?”怀臻反问,脸上浮现一丝捉弄的笑,“你说我要什么,你要救命,自然就是以命换命。拿你的命一-换那一对mǔ_zǐ的命,如何?”赵无义呆住了,“以命换命?

“怎么,舍不得了?”怀臻促狭地看着他,“刚刚是谁义愤填磨,是谁一副观世音菩萨转世的慈悲模样?你来救啊。除了这一对mǔ_zǐ,苏城还有千千万万对等着赵大哥的救助呢,就看赵大哥有多少条命去换了。

别看怀臻这话说得讽刺,我却读出了他眼里的悲痛和无能为力。

要是可以救人,他又怎么会袖手旁观,冷眼相待呢。

赵无义失神地坐在座位上,“是我不自量力了我原本就应该想到的,可是、可是一旦面对真实情况,还是做不到淡然处之。’

“他们请你来苏城,是让你帮忙处理尸体的吧?苏城今日的状况,连殡仪馆都关门了,一些已经彻底无药可救的尸变者,只能被秘密处理掉。”怀臻突然转移了话题。赵无义低着头,轻轻地应了一声,“因为你的缺席,解药始终不能大规模生产。那些尸体刀枪不入水火不侵,只能让我过来了。”“你还想救她们吗?”怀臻拿烟的手指了指窗外那对母女。

赵无义抬头,无力地笑了笑,“算了吧,连陆医生您都无能为力的事情,我又何苦不自量力。”

但他说完,却一拳打在了副驾驶座位上,“可是,我也不想看着她们眼睁睁死啊陆夫人,您觉得呢?赵无义这个老油条,竟然完全看出了我心里的挣扎,知道我也想救人,却不好说出口。

我本来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,但现在被他点名问道,突然就收敛不住了,“虽然每天要死伤无数人,但这也不是我们袖手旁观的理由起码,我们可以做好眼前的。”我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,我想帮这对mǔ_zǐ。

我看了看自己红色的那片指甲,也许可以救她们一命呢。

“小航,我喜欢你骨子里的善良和正义。既然你都发话了,我总不好让你奔劳,交给我吧。”他握住了我有赤愈术的指头,完全看穿了我的意图。

他掏出西装口袋里的一张卡片,看也不看地丢给了前排的赵无义,“打这个电话,自己联系去吧。看看那边的人愿不愿意做这比交易,愿意的话,也许那对mǔ_zǐ就有救了。”赵无义看了一眼,失声大叫,“这是冥河会黑市交易的联系方式?!等等,你刚刚不是说要我以命换命吗?”

“刚刚不过是考验你一下而已,看看赵大哥的善心有没有那么坚定。”怀臻勾起一抹玩味的笑,“只要你能开出他们感兴趣的筹码,他们会交给你贷真价实的解药。冥河会虽然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,但信用还是可以保证的。

这是条可行的办法。

就算是现在研制出了尸毒解药,但按照成本和剂量来说,那些东西也不是寻常人,甚至光有钱就能到手的。与此相比,冥河会就是一种更方便,更容易得手的途径了。

怀臻在我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,“接下来,这儿的事情就交给他吧。我来开车,你是想回陆宅里歇着呢,苏小堂应该在那里,他可以照看你,还是和我一起去那座园子?”现在也不知道苏小堂那个小子怎么样了,会不会搞成他师父这个邋遢样子。

要知道我最近一次见他,早就想不起是什么情况下了。这么久不见,我可不希望他有向猥琐大叔发展的趋势。

“我想先和你走,等办完了事情再去见苏小堂。反正也不缺这一两天,我不想离开你。”我红着脸,说着黏人的话。他捏着我的下巴,chún边勾勒一抹浅笑,“我是怕神殊那地方吓到你,你接受不了。”

“有什么好怕的,我都见过那么多了,再说唔

我还没说完,他突然迎着我的脸吻了下来。

我猝不及防地往后倒去,他紧紧搂住了我的腰,加倍地索取着。直到我被吻得缺氧,他才松开了我,一把打开车门。

“陆医生,总之,还是要谢谢你出手相助。”赵无义不怀好意地笑了笑,还坐在主驾驶位置上,没有下车的意思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