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八十九章 救场小王子想钢一回(1/1)
“哇哈……咱们没出事儿!”
“老白,有你的呀!”
“我还以为演砸了呢!当时吓的我好想上厕所!”
“瞧你这点儿出息。”
“是呀!我当时都想到要以死谢罪了!”
“得了吧,你了。
也高兴了,也闹了,还是卸妆要紧,那边剧院的张折张经理过来了。
“白同学,这个结尾很不错嘛,专家学者以及记者朋友们,都觉得非常的好。”
“哈哈,那就好。”
“再加九场,怎么样?”
“好啊,没问题呀。”
“哈哈哈……以后咱们还是要多多合作的。”
“那当然了。”
俩人谈的好似狼狈为奸。
其实啊,剧院方面对这个戏也是有些疑虑的,毕竟是一部北方的戏剧,就说冯晓钢都很难过的了长江,你白实秋为首的中戏学生剧团,有什么特别的能耐?
之前的《他·杀》,明显是一部主攻魔都戏剧市场的戏,有歌有舞,相当时髦,大家都是圈内人,剧院方面怎么可能看不明白?
现在,这个结局一出,底下看戏的人里面,可有拿着赠票的专家跟记者,他们都觉得,这个结尾艺术性很强。
而且这观众们的整体反应如此好,剧院的领导们还合计什么?
本来是准备邀请了英国的歌舞团来演出,现在看来,让他们等等吧,之前刚刚走了一个俄罗斯的芭蕾舞团嘛,咱们这剧院依旧是很国际范儿的,最近就演本土戏好了,接地气。
张折不是一个人来的,他还带了一个拿着赠票看戏的‘专家’呢。
“哎呦,徐老师,刚刚在下面看到了您,还以为我看错了呢。”
“呦呵,这不是张锰吗?你怎么来了呢?”
“我这不是帮人设计一下舞台嘛。”
“对了,你是学这个,来,我来给你介绍一下。”
大家卸妆都差不多了,白实秋都把张折给送走了,却又来了一个人。
白实秋一见这个人,就觉得他像个电影导演,为啥呢?
大黑胖子。
也不知道怎么地,白实秋遇到的导演大多是这个体型的,王晓帅是,周炜是,这也许是一种意外的缘分也说不定。
而这位,跟徐老师非常的熟,那不用讲了,肯定是咱们中戏的师兄。
“来来,这位是张锰,咱们中戏毕业的,大家叫师兄啊。”徐老师还是很海派的。
“你好……”
“你好,你好。”
众人都有些发蒙,因为眼前的这位还不是很有名,但师兄嘛,没准哪天人家火了,你想上人家的戏,现在打好关系可是很重要的。
这年头,谁还用不着谁呀,多条关系多条路。
于是,大家伙就表现的很热情,不过,人家张锰却比较的直接,对着白实秋就说话了。
“白实秋师弟,能单独聊聊吗?”
“……”大家都很惊讶。
白实秋也很惊讶,但也只能是跟着去呗,找了一间休息室,聊呗。
“师兄……”
“白师弟,你很牛逼呀。”
“啊?”
“哈哈……别误会,我没有别的意思,我来找你,就是因为我看你的戏很厉害,很有感觉。”
“多谢师兄夸奖。”
聊到了这里,白实秋都不知道应该怎么说了,这位张锰师兄,他到底要搞什么呢?
“我还没说完,其实我来找你,最关键的一点是,你也是东北的,你是咱们辽……”
“省城的,师兄这口音我听着亲切。”
“好,我直说了,我想拍个戏。”
“拍戏?”
“对,白师弟,一开始我是想拍电影,我已经准备了好久,想法,构思,各方面多少有个雏形了,可是,我在看了你的戏之后,我想试试,搞个话剧似乎也行,这么说吧,你的三部戏我都看过了。”
“三部?”白实秋很吃惊呀,难道是算上《十七岁的单车》?有可能呀。
可是,人家张锰却笑道:“是你的三部话剧,这个《吕德水》的结尾不一样了吧?那不是有两部《吕德水》了嘛。”
“哦,这样啊……”白实秋没想到,对方竟然对自己的戏这么清楚。
张锰此时却很正式的说道:“我想拍这么一部剧,来讲述咱们家乡、咱们家乡的人的故事。”
接着,张锰就说了他的全部想法,而白实秋这么一听,他马上就知道眼前的这个大黑胖子是谁,以及他的作品了。
就是他呀,《钢的琴》!
……
张锰从中戏毕业之后,他的发展还是不错的,这方面,他自己有些清楚,多少是借了父亲的光。本来是学习舞台美术的他,现在不光是干一些个老本行,而且还写写剧本,还做一些个评论。
父亲就是导演,张锰自然也想做导演,可是当初考试没考上导演系,只好学了别的,可是这个心,一直没丢,一直想着导戏。
拍电影没那么容易,太需要钱,张锰自己估计还要等几年才行,可最近,自己的这位师弟白实秋的事迹,可真的是让张锰颇为震动。
《吕德水》,《他·杀》,之前还有《十七岁的单车》,还搞出了一个大戏节。
还没毕业呢,就这么能折腾?
人才呀!
于是,便看了这位白师弟的戏,看了之后有些佩服,这戏确实很好,今天这场也是巧了,这个大剧院还需要做一些个舞台设计,,张锰就来了,拿赠票看看戏也就正常,结果这么一看。
白师弟这个反应也太厉害了,要是这个事儿发生在自己身上,恐怕就演砸了,观众没准喊退票,鼓倒掌。
本来是有些佩服而已,现在就非常的佩服了,这便下了决心,想跟这位白师弟结交一下,谈谈自己的想法,他这么有办法,没准能帮自己。
张锰想了两个故事,都是讲下岗工人的,也就是从90年代开始到现在,家乡正发生的,小人物的故事。
“那个做钢琴的不错。”白实秋听了之后,便是这么一句。
但张锰却笑了,“白师弟,先问你一句,你真的敢搞这个戏吗?”
这一句话,相当的厉害。
这种题材的戏,很难赚钱的,而且,这种题材的戏,现在也没有呀。
有话剧讲述下岗工人的故事吗?
而且,白实秋还是一个重生者,他非常清楚,《钢的琴》这部戏,就电影来说,名声很大,评分也非常的高,是某豆瓣上很少见的高分国产片,但是,票房很烂。
就是说,这个题材,真的很难大卖,电影都这样了,话剧又如何?
可这回,轮到白实秋笑了,他反问了一句,“师兄你为什么要搞这么一个戏呢?”
面对这个问题,张锰深吸了一口气,似乎挣扎了许久才说道:“我知道恐怕票房不会太好,我知道这恐怕是强人所难,师弟你现在这么成功,碰这个题材,很危险。但是,但是……”
到了最纠结的地方了,这位师兄最后咬咬牙,“我就是想让咱们家乡发生的事儿叫别人知道。”
这话说的非常的政治不正确,现在都是在唱,心若在梦就在,大不了从头再来……歌确实很好听,但事情就这么简单吗?
东北以外的人,没多少真正了解这块土地上发生了什么,这里经历的变迁是让人唏嘘的。
就说白实秋知道的那个秦池酒,秦池酒在90年代最风光的时期,主攻三个市场,三北,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东北。
当然,这恐怕跟东北人比较能喝有关系。
可是二十年之后,就有一句,投资不过山海关。
为什么会有这么巨大的变化?
真的就如同后来网络上很多外地人说什么,东北人懒吗?
或者说解放思想做的不好吗?
“好!我就等师兄的剧本了,我说的可是做钢琴的那个。”白实秋,答应了。
《钢的琴》咱们就钢它一回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