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朝燕歌行(5.7)(1/1)
第五集群芳尽染第七章广厦千万
三女乖乖凑到主人身前,像哈巴狗一样抬起俏脸。她们还戴着新娘的头饰,
身上却一丝不挂,赤条条裸露着香艳的玉体。按照主人的吩咐,三名新娘张开红
唇,任由主人挺着ròu_bàng在她们小嘴里挨个插了一遍,最后首先挑中的是尹馥兰。
尹馥兰眼泪汪汪的,被人欺负得苦不堪言,这会儿不敢再有半点旁的心思,
老老实实趴在地上,挺起雪臀,双手扒开蜜穴,送到主人身前。
程宗扬顶住穴口,然后挺身贯入。
「啊呀!」尹馥兰发出一声痛叫。
guī_tóu刚挤进少许,就撞到一团物体。那物体表面脆硬,内里带着一种柔软的
韧性。
程宗扬失笑道:「这是什么东西?」
罂粟女笑道:「主子用过就知道了。」
程宗扬不再客气,在兰奴的蜜穴内用力挺动起来。新娘痛叫连连,那团物体
在ròu_bàng捣弄下,不断发出细碎的脆响,突然guī_tóu像是
捣穿了什么,那团物体破碎开来,里面猛地迸射出一股液体。
程宗扬拔出ròu_bàng,只见尹馥兰穴口已经殷红一片,穴内还不断有鲜红的液体
淌出。
「恭喜老爷,给兰奴开苞。」
程宗扬起初还以为尹馥兰被自己搞到出血,罂奴等人七嘴八舌说完,他才知
道原委。新婚之夜,新娘没有落红,总觉得仪式上少了些什么。最后罂粟女出了
个主意,用胭脂和香露调汁,再放入一团海绵浸泡,然后用糯米纸包裹起来,纳
入新娘体内。
众女给尹馥兰用的糯米纸不但极厚,而且特意折出棱角,弄成硬硬的一团。
随着ròu_bàng的挺动,棱角刮在肉壁上,带来的痛楚不逊于破处,难怪尹馥兰会
痛叫不已。糯米纸不仅易碎,而且沾水易融,被程宗扬用力捣弄几下,便即破裂,
里面浸满胭脂的海绵被guī_tóu一挤,汁液淌出,宛如落红。
这与真实的处子自然不同,却别有一番趣味,尤其是糯米纸沾上yín水,融化
后变得黏稠如浆,蜜穴内粘性十足,吸力大增,抽送时不停发出「叽咛叽咛」的
响声,倍觉有趣。
尹馥兰则是吃足了苦头,塞到她体内的糯米纸足有几十层之多,即使易碎易
融,也足足插了一炷香工夫才融化完。蜜穴内更是黏糊糊的,仿佛灌满了浆糊,
其黏无比,每次ròu_bàng拔出,蜜腔都像是被带得整个翻出一般。
尹馥兰白花花的大屁股原本就丰满熟艳,又肥又翘白得耀眼,此时被主人挺
着ròu_bàng狂插猛干,红如鲜血的汁液从穴中迸射而出,在臀间四处乱溅,下体落红
无数,狼藉不堪,比起刚被开苞的处女了几分凄惨而又妖yín的艳态。尹馥兰
此时还不知道,从此她多了一个「纸糊处女」的笑称,每每被内宅诸女拿来yín玩
取乐,甚至还被人以几杆见红来赌戏。
悦耳的铃声在阁中回荡,成光跪坐在主人腰间,一边用她光洁无毛的蜜穴套
弄主人ròu_bàng,一边耸动着白美的双乳。她乳头硬硬挑起,一对银铃在她红嫩的乳
尖上下甩动,一双银环穿过她乳头根部,细细的血迹从两侧的穿孔淌出,流过乳
晕,一直淌到白腻的乳肉上。
一连套弄了数百下,成光哆嗦着泄了身子,她用花心顶住主人的guī_tóu,着实
做了一个倒浇蜡烛,等阴精泄尽,鼎炉已空,才撑起身体。然后两手扶着ròu_bàng,
一边娇喘,一边殷勤地舔舐干净。
暖阁内灯影摇曳,一片莺声笑语。隔门望去,各色罗衣散落满地,满室玉体
交陈,春光无限。服侍主人的已经换了孙寿,她仰身躺在席上,娇靥潮红,樱唇
圆张着,不时发出媚叫。那只乌亮的堕马髻歪到一边,鬓脚散乱,金制的凤钗斜
溜下来,星眸迷离,
柔若无骨的玉体在主人身下婉转迎合。
可惜狐女虽媚,用作鼎炉却低劣不堪。程宗扬在她穴内随便射过,便抱起阮
香琳,给她来了个一杆进洞。阮香琳除了腰间一条丝带,再无寸缕,此时被相公
摆了个侧卧的姿势,一条玉腿高高抬起,纤巧的足尖玉钩般绷紧,水汪汪的蜜穴
在ròu_bàng捅弄下,宛如一朵湿腻而柔艳的玫瑰,翕张不已。
在两人周围,六名奴婢凑成三对,三名刚献过初夜的「新娘」来不及喘息,
便被各自的夫君拉来交欢。先是蛇奴对寿奴,惊理对光奴,罂奴对兰奴,玩到乐
处,三名新娘被凑到一处,由三人的夫君各施手段,看谁先丢了身子。甚至连小
婢红玉也被邀来,上了昔日的女主人一回。
暖阁之外,阮香凝伤势未癒,此时在照看期夫人。卓云君留在长秋宫,看护
赵氏姊妹。唯有义姁和胡情两人,却不见踪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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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日上三竿,程宗扬是被小紫捏着鼻子才醒的。
「死丫头,你想谋杀亲夫啊!手怎么这么凉?」程宗扬握住她的指尖,「干
嘛去了?快进来暖暖。」
「该起床了,大笨瓜。」
「昨晚耕了一晚上的田,累死了。」
「田都被你耕坏了,呶。」
程宗扬这才看到屋里满地裸女熟睡正酣,倒是雁儿已经起来,正打发孙寿、
成光、尹馥兰三人端水生火,操持家务。阁外设有一处小厨房,烹具齐全,可三
女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,这会儿赶鸭子上架也来不及了,只好由雁儿主厨,熬了
些药粥。
小紫笑道:「程头儿,你好猛哦。」
「还不是你干的好事?」程宗扬没好气地说道:「一直干到天亮才把药性泄
完,我都以为肿了呢。什么鬼春药这么霸道?」
「蔡敬仲说,宫里有一种秘药叫慎恤胶。炼制时置于炉中百日,然后以大瓮
蓄水,投入此丹,一瓮的水都会沸腾。一连换过十瓮清水,化解药力,就可以吃
了。「
程宗扬怔了半晌,「你就给我吃这个?你是不怕我死啊!」
「不怕啊。我拿蔡敬仲试过了。」
「哈哈,那家伙也有今天!让他俩眼珠子只盯着实验室!这下好,拿他当实
验品,干得漂亮!」程宗扬大笑三声,然后回过味来,「不对啊!他一个太监试
个鬼的春药?」
「吃了没死,那不是毒药就是春药啰。」
「……我怎么觉得你的测试方法很不严谨呢?」
「可不是嘛。我也没想到你都快爆炸了,还不肯用她。」小紫端起碗,「瑶
姊姊的田被你耕坏了,我来喂你喝粥吧。」
云如瑶闭着眼道:「紫妹妹,你说我坏话,我可听见了。」
小紫笑道:「好姊姊,是我错了。姊姊的田是最上等的良田。」
程宗扬起身穿好衣物,然后走了两步。
一夜鏖战,自己的腰腿不仅没有一点虚软的漂浮感,反而像是打通了任督二
脉一样,气血旺盛,生机勃勃。
程宗扬突发奇想,「传说黄帝日御百女,然后白日飞升,成为神仙——我要
一口气也御够百女,会不会也飞升成仙?」
「大概会变成鬼吧。」
程宗扬捏住小紫的鼻子刮了一下,「净说什么实话!」
说话间,一个人影飘着就进来了。蔡敬仲脸色惨白,两只眼眶却又黑又紫,
衬着唇上两抹小鬍子,真跟活鬼一样。
「蔡爷,你这是……让人揍了?」
蔡敬仲淡淡道:「很开心吗?」
「瞧你说的……」程宗扬捧腹大笑,「我早就说了!你都死过的人,还这么
张扬,生怕别人认不出你是吧?这下好,撞见债主了吧?让你招摇过市!「
「我故意的。」
「啥?」
「你觉着,那些人为什么敢借钱给我?」
「因为他们蠢啊。」
蔡敬仲深以为然,「你觉得,这么蠢的人好找吗?」
「我觉着不好找。」
「是啊。」蔡敬仲道:「本来就不好找,还死了那么多。总得想个法子,把
他们找出来。」
「找出来干嘛?」
「借钱。」
程宗扬怔了片刻,终于回过味来,「你是打算再割一遍韭菜?」
「这个说法很好。」
「你还顶着两个黑眼圈呢!」
蔡敬仲掏出一支细毫软笔,醮了些染料,把自己的黑眼圈涂大了一圈。
「画的。」
程宗扬又一次感觉自己的智商不够用了,「为什么要画眼圈?」
「想打我的傻瓜太多了。画个眼圈,好让那些傻瓜开心。」
程宗扬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,终于道:「所以你一开始就问我开不开心?」
「人呢,最重要的就是开心。活着开心,死了也要开心。」蔡敬仲躬下身,
用阴恻恻的声音道:「侯爷,该上路了。」
「上个鬼路啊!」
「再迟,可就耽误了。」
「耽误什么?」
小紫道:「今天可是归宁的日子。」
「干!怎么不早说!」程宗扬手忙脚乱地换上新服,「瑶儿!丹琉!快着点
儿!」
「大笨瓜。」小紫忍不住笑了起来。
「我没忘,就是一时没想起来。哎,你别跑。」程宗扬对蔡敬仲道:「就在
这儿待着,等我回来揍你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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自家幼妹与新婚的夫婿一同归宁,云家在城外的庄园摆开筵席,大宴宾朋。
云家为婚事筹备数月,但席间多是自家族人,邀请的宾客也是相识多年的至
交,席间不见豪奢,而是出奇的温馨。
程宗扬带着云如瑶、云丹琉一同向云苍峰三位兄长行礼,云苍峰倒还好些,
温言叮咛几句,旁边云秀峰向来最能克制住情绪,此时不禁热泪盈眶,短短几句
叮嘱的话语,却几度哽咽。
程宗扬举杯满满斟了一觥,「请诸位兄长放心,瑶儿和丹琉既然与我成亲,
便与我有如一体,此生此世,恩爱不移。」
老五云栖峰抹了抹眼角,强笑道:「早些生个孩子是正经的。瑶儿身子弱,
需得将养,丹琉,你可莫耽误了。」
云丹琉玉颊通红,小声「嗯」了一声。
接下来的宴饮,程宗扬没有多喝,每每举杯作势,不过是浅尝辄止。众人也
没有多劝,最后由云栖峰招待宾客,云苍峰、云秀峰将程宗扬引入内厅,取出聘
礼中所附的七里坊地契。
云苍峰道:「七里坊在你的打理下已经是声名雀起,我云氏取回旧宅便已足
够。」
「老实说,如瑶和丹琉的事是我不对在先。几位兄长不计前嫌,反而玉成此
事,小弟感激不尽。何况兄长们给她们两个准备的嫁妆也太过丰厚,区区一坊之
地,倒显得菲薄了,还请哥哥们收下。「
「我知道你心里过意不去。但这七里坊给我云家,远不及在你手中。」云秀
峰忽然道:「你知道我有个儿子吗?」
程宗扬一怔,「却是不知。」
「六岁了,一直在长安。」云秀峰道:「姓余。」
程宗扬明白过来,云家遭人暗算,子嗣艰难,云秀峰难得有个儿子,却不得
不连名字都改了。怪不得六哥常赴唐国,原来是以经商为名看望儿子。
云秀峰道:「如果有机会,我想送他去江州。」
「好。我在江州有一所学校,他可以用眷属的名义前去读书。」
云苍峰道:「你骤然封侯,只怕有人心存歹意。」
「云老哥听到什么风声了?」
云苍峰点了点头,「洛都从来都不缺少亡命徒,何况吕氏的死士尚未尽诛,
颇有些亡命在外的。」
云秀峰也道:「树大招风,小心为上。」
「明白了。等拜访过霍大将军,我就躲到屋里,没事绝不出门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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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舞阳侯好福气啊,」霍子孟一边捶着腰,一边半是抱怨半是玩笑地说道:
「天大的事都丢手不管,自己跑去成亲,倒让我这老家伙替你们劳心劳力。「
「能者多劳嘛。」程宗扬笑道:「况且我正准备辞行,前往舞都就封,朝廷
的事就全指望大将军了。」
「不等天子登基就走?」严君平皱眉道:「出了什么事?」
程宗扬指着他道:「老严,就你多疑。坦白地说,我要留在这里,不知道多
少人如芒在背。」
霍子孟不悦地说道:「什么如芒在背?胡说!」
「好好好,是我说错了。」程宗扬从善如流,「反正我这么一走吧,你好,
我好,大家都好,免得在这儿碍眼不是?」
霍子孟手指敲着桌面,迟迟不语。
「放心吧,老头儿跟我一起走。往后回不回来还两说呢。」
「你啊……」霍子孟摇头道:「君侯虽然行止无忌,大节上却把得极稳,否
则你以为你一个实封的列侯是那么容易来的?」
「那你担心什么呢?」
霍子孟横了他一眼,「说吧,你有什么条件?」
程宗扬干笑道:「大将军果然明察秋毫……一点小事,请大将军过目。」
程宗扬递来两张纸,上面密密麻麻写满字迹。
霍子孟接过一看,一份是确定舞都城作为云如瑶的嫁妆,并入舞阳侯国,其
中牵涉到的城中官员任命、赋税、所用律法等等事宜。
霍子孟看了一半就丢给严君平,「写篇回文,骂死这厮!即使封侯,也是汉
国的疆土,连朝廷的王法都不要了?好大的胆子!」
「好吧,好吧,这些你不答应,那这一张你总得认吧?」
另一张纸上写的全是人名,后面备注了官职爵位。赵皇后父亲封成阳侯,兄
长封新成侯;董宣的司隶校尉之外,又加了主掌刑狱的廷尉;桓郁执掌守卫宫禁
的卫尉军;公孙弘为左内史;朱买臣为丞相长史;金蜜镝两个儿子以及霍去病同
时跻身八校尉……这些都是彼此心照的交易。
霍子孟知道长秋宫夹袋中无人,拿到司法和部分兵权已经是极限。果然,再
往后就是一些商贾和不知名的文士,官职也多是些三百石以下的微末职位。不过
职位虽低,却意味着商贾从此摆脱贱籍,可由正途出仕。
再往后看,霍子孟眉头不由跳了一下,董宣卸任的洛都令却是给了张敞。霍
子孟与张敞有隙,人所共知,如今把张敞摆到霍子孟眼皮底下,明摆着是添堵。
霍子孟毫不客气,提笔把「洛都令」抹掉,「且去蓟城。」
程宗扬争辩道:「他一个文官,去蓟城守边?」
「董卓此贼虽然暴虐,边事上的见地却是不差。老夫已与金车骑联名上奏朝
廷,请以赵充国为中郎将,镇守蓟城。」霍子孟冠冕堂皇地说道:「张敞此子素
无功绩,边地易于立功,若有军功,朝廷必定重用。」
守边容易立功,那是因为太容易死了。程宗扬对张敞也没什么过多的好感,
秦桧把他放入名单,无非是因为霍子孟权势太大,找点平衡。既然霍子孟摆明车
马不吃这一套,程宗扬也没有再多争执,只是默默对张敞说了声抱歉,本来想拉
你一把,结果被老霍一脚踢到北边。
名单中没有宁成,是程宗扬最大的遗憾。他至今杳无音讯,死于乱军之中的
可能性大增,不然再拿到大司农这个职位,司法、军事、经济三者在手,长秋宫
的地位会稳定得多。由于手上乏人,外朝官职收获不多。相比之下,内廷迭经战
乱,徐璜等人顺势扫除对手,独占了三个中常侍的名额,全面掌控南北二宫,算
是最大的一笔收获。
这份名单是秦桧、班超等人反复商议,才最终拟定的,其中分寸拿捏得极为
妥当,双方没有太多争执就确定下来,准备上奏长秋宫。不过等霍子孟这边拿出
拟定的朝臣名单,条就让程宗扬大吃了一惊:韦玄成罢相,原中常侍吕闳拜
为丞相。
吕闳身为吕氏族人,即使没有参与叛乱,也少不了受到牵连,程宗扬还想着
怎么保他一把,却没想到霍子孟会直接提请将其拜为丞相。虽然内朝权力不断扩
大,作为外朝官职的丞相地位大不如前,但到底也是群臣之首,份量十足,就这
么交给吕氏族人,霍子孟能这么放心?
事实证明,霍老狐狸还真这么放心。严君平道:「吕闳为人节操凛然,风骨
刚劲,其为丞相,可安社稷。」
程宗扬也明白此举是为了安抚吕氏,稳定朝局,可凭心而论,自己肯定是做
不出这种选择的。霍老狐狸虽然滑头了些,起码的节操还是有的。
其余三公九卿之类的官员自己也不熟悉,霍子孟能把吕闳推为丞相,这份名
单还是公心居多,程宗扬不再一一细看,表示自己会与车骑将军金蜜镝、御史大
夫张汤等人一并附议,送呈长秋宫。
最后才说到宫中之事。按惯例,天子登基之后,皇后赵飞燕晋太后,迁居永
安宫。太后吕雉晋太皇太后,迁居长信宫。但程宗扬提议,如今天子尚幼,赵太
后仍居住长秋宫,好便于抚养。待天子及冠之后,再移居北宫。至于吕雉,也不
必迁居长信宫,仍居原处,但为了太皇太后的安全,有必要在永安宫周围建起高
墙,同时封闭北宫四门,只留复道出入。
原本通连南北二宫的复道已经在战乱中焚毁,新建的复道将直通长秋宫,等
于变相将吕雉圈禁在宫中,与外界断绝往来。
霍子孟默然良久,最后道:「太后可曾应允?」
程宗扬眼也不眨地说道:「太后很满意。」
吕雉是不是满意并不重要,关键在于既没有赐自尽,也没有废去太后之位,
保住了朝廷体面,对外也能交待。
「那便如此罢。」
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…
天子登基,荐举帝师,官员任免,选拔亲贵子弟入宫陪读……几件大事彻底
盖过先帝驾崩引发的叛乱,展露出新朝气象。无数人趋之若鹜,纷纷奔走于权贵
之门。霍大将军府上自然不能不走,吕丞相那边也是条路子,可最引人瞩目的舞
阳侯却毫无征兆地杜门谢客,前来打探门路的无论身份高低,统统吃了闭门羹。
「先帝入葬?就说我有病,推了吧。程大哥是家宰,代表侯府去一趟,礼数
尽到就行。」
「富平侯请我赴宴?他胆子很大嘛,天子丧期未过,他就敢请客?没错,我
是不怕,可张放那小子也不怕?让高智商去,到底是有数的老牌世家,去拉拉关
系也好。「
「徐璜……这事我答应过,不能不管。让老匡带人去一趟。安全,千万
别犯险。」
「鸿胪寺请我去定夺天子登基的礼仪?哎,徐君房到哪儿了?这种活他应该
在行啊。算了,让会之去跟他们打嘴皮官司吧。」
「太学推选祭酒,邀我去讲话?这不是要我难看吗?让班超去——等会儿,
我不是说过这些事我都不管了吗?怎么还往我这儿报呢?」
雁儿道:「这都是筛选过的,须得主子定夺。」
「别了。外事不决问会之,内事不决问会之他家娘子。我现在是在度蜜月,
度蜜月懂吗?」
「不太懂……」
「就是什么事都不干。去去去,事情都交给程大哥、会之和班超他们。嗯,
还有贾文和,让他们几个商量着办,别来烦我。」
雁儿只好捧着卷牍离开。程宗扬惬意地伸了个懒腰,然后过去拥住云如瑶的
腰背,「娘子……」
「别闹,妾身正在算账呢。」
程氏商会的账目结算眼下还在临安,汉国这一摊子差不多算是一本乱账。云
如瑶连日来将账目梳理了一遍,越算越是心惊。
若说进项,程宗扬与陶弘敏、赵墨轩合作的商号开张不过月余,获利便超过
三万金铢,收益惊人,可比起推行纸钞的成果,这点收益就微不足道了。
托算缗令的福,程氏商会印制的纸钞在短短一个月内,就发行出去整整二百
万金铢!以云如瑶的出身,看到这个数字都有些眼晕——即使汉国,朝廷一年的
赋税也不及此数。
同样惊人的,是商会实有现金储备。按照收入,商会所存钱铢当在二百万金
铢以上,可目前商会所有钱铢加起来,仅仅只有八十三万金铢。除了几笔土地交
易用去大量纸钞,其余都是洛都之乱的开支。
长秋宫本身既无财力,又无人力,全靠程氏商会力挺,大笔大笔赏赐泼水一
样洒出去,才纠集了足够的兵力支撑到平定叛乱。前后不过数日,用去的钱铢就
有五十七万金铢之多!如果叛乱再持续几天,吕巨君和刘建都不用动手,程氏商
会自己就破产了。
这也是长秋宫全无根基,只能靠钱铢鼓舞士气。刘建和吕巨君一个宗室,一
个后族,用一文钱能办到的事,长秋宫就得花十文。
程氏商会大笔钱铢泼出去,收益已经不能用钱铢衡量。舞阳侯、舞都君的封
号,实封的土地,这一方诸侯的地位,可是拿钱买不来的。
程氏商会在汉国发行的纸钞眼下并没有开始流通,与其说是货币,实质上更
接近于欠条。这样一算,目前的亏空就是一百一十七万金铢。这样的亏空放在六
朝任意一朝,都足以引发朝廷局势动荡,可程氏商会竟然周旋至今,尚未出现纰
漏,云如瑶都觉得不可思议。
「这得是班超的功劳。」程宗扬道:「算缗令废除之后,洛都不少商贾都想
兑付钱铢。幸好老班下手果断,没等那帮人发难,就唱了出红脸,把他们都给镇
住了。「
「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,夫君大人总得填补这笔漏洞。」云如瑶道:「如
今长秋宫位置已稳,这笔钱既然是用在皇后身上,她总该认这笔账吧?」
「长秋宫暂时就别指望了。皇后那边连赏赐都拿不出来,还得我设法接济。
舞都侯的名号、封地,再加上吕冀的家产,就当是折抵吧。「
云如瑶颦眉道:「吕氏两处府邸财物虽然不少,但钱铢并不多。不知道是他
们没存下钱,还是被人暗中吞没了。我叫红玉和寿奴过来,问问她们。「
「别。」程宗扬道:「全花光了还好说,就怕真是被人私下分了。你要揭出
来,立刻又是一场大乱。」
其中的道理并不复杂,云如瑶自然明白,但她更担心自家的生意,「可这亏
空该如何补?一想到这么大的数目,我觉都睡不安稳。「她蹙额道:」若不然,
石见银……「
「用不着。」程宗扬拿出一张帛画,「这是舞都的地图。这一片,包括舞都
城,都是我们的土封。我准备在舞都以北开发一个商业区,回收资金。「
云如瑶道:「卖地吗?有多大?」
程宗扬从舞都城往北,画了一条直线,直抵舞阳河,「这条路大概有六里。
我准备期先开发三分之一,长度为两里,两边各延伸出一里,面积大概
是一千五百亩。「
云如瑶算道:「禁田令之前,洛都田地价格是一亩十枚金铢,舞都田地更便
宜一些,以每亩八枚金铢计价,一千五百亩大概是一万两千金铢。「
一万两千金铢,比起高达百万的亏空,只是杯水车薪。
程宗扬却不这样认为,「开玩笑呢。我这是商业用地,跟农用地能一样吗?
至少十倍起价,还不打折,一千五百亩就是十五万金铢。这仅仅是地价,建
好的商铺再加五倍,七十五万金铢——这是底价!「
「一亩五百金铢……」云如瑶道:「会不会太贵了?」
「这可不是空地,是占地一亩的房子,还是商铺,包括仓储和店面。」程宗
扬道:「五百金铢是多少?一百万钱而已。只用掏一百万钱,就能拿到一套一亩
的商铺,赚大了好不好!「
云如瑶愕然道:「一百万钱?」
瑶丫头虽然聪慧,但对现代房地产的奇葩程度一无所知。程宗扬索性拿尺子
比了一块三尺大小的正方形,「这么大一块地方,你觉得能卖多少钱?」
云如瑶心下略一计较,便道:「若是田地,不过三十钱。若是房舍,带上房
屋、院子的话,均摊下来最高不过三百钱。」
「如果我说它卖一万钱呢?」
云如瑶失笑道:「立锥之地,岂值万钱?一贯都太贵了。」
程宗扬摇了摇头,只能说眼界和见识限制了瑶丫头的想像力。
「何止一贯,这样大小一块地,能值一百贯,十万钱!换成楼房,上面的房
子能值三千贯!」程宗扬道:「一亩就是一百万金铢,二十亿钱!别说住人的,
就是停一辆马车的空地,都能卖出二十万钱。「
「瞧瞧我们这地段,核心商业区加行政中心,绝对的黄金地段,超大面积商
铺,一亩只要一百万钱,这连白菜价都算不上,简直是白水价!「
云如瑶有些失神,一亩百万铜铢的天价已经超过她的想像,可在夫君口中,
又翻出两千倍,一亩飙升到百万金铢的天文数字。她不是不相信自家夫君,而是
无法理解这种惊天的房价居然会出现。更让她无法理解的是夫君笃定的神情,似
乎这样不可思议的价格并非他凭空虚构,而是亲眼见到过的。
云如瑶定了定神,没有再纠结房价,转而道:「即便建好的店铺能卖到这样
的价钱,可售价如此高昂,造价又该多少?再则一千余亩的店铺,若待建成,只
怕要三五年,远水不解近渴,若要填补亏空,哪里来得及?」
「预售啊,亲!」程宗扬不加思索地应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