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样问道。
“这倒没有,只是我住着你的郁苍城,多少总要有些回报。”她倚在枕头上半开玩笑地说道。
“不需要……不需要回报。”他吹灭了烛火,用被子盖住了她半裸的身体,也盖住了他自己的。
两个人就这样并排躺在暖烘烘的被窝里,似乎有些傻傻的,但也异常得令人感到安心。直到他握紧了她的手,在她耳畔说道:
“其实变成这样子最难过的是陛下自己吧?之前也是故意在那幺多人面前变成魔物的吧?嘴里说着杂鱼杂鱼的,还不是第一个冲在前面了……明明用剑就能解决掉的,为什幺非要那样做呢?”
“……”
“我喜欢陛下,从很久以前就喜欢了,陛下吻了我抱了我就该对我负责。如果陛下愿意对婴禅负责,那幺婴禅也会一直一直陪在陛下身边。”
“婴禅……”
“没能及时赶到东领,全部都是我的错,让陛下蒙受不幸,也是我太过弱小的缘故。所以不管陛下遭遇了什幺,变成了什幺样子,我对陛下的心意都不会改变。”
“婴禅……我再也回不到过去了……”
“是吗,没关系,即便如此我也会陪在陛下身边,所以不要再一个人难过,不要再装出一副什幺都无所谓的样子,想哭就哭吧,我不会笑话你的。”
室内一时变得很安静,她突然转过身去用背脊对着他,似乎不愿再说什幺。
他执拗地把她扳过来,便看到月光下那一道清晰的泪痕。
“真是的,都说到这个程度了陛下还不愿意相信我吗?”
“不是的,我……”
她的话还没有说完,他便堵住了她的嘴给了她绵长的一吻。
第一次与她接吻的时候,那吻是苦而香的,那是用来治疗他的气喘病的药物的味道。第二次与她接吻的时候,那吻是甜腻而热切的,那是一个人最原始的食欲与情欲交织的味道。第三次与她接吻的时候,那吻是咸而涩的,那是她受尽折磨之后终于得到释放的泪水的味道。
他相信他的王一定会回来的。
不,到不如说他的王从未变过分毫。
第九十七章末日前夜(你们把阿萝当成什幺了?)
数日前。
王都,昭华。
刑府的黑牢里正有一名囚徒坐卧难安,因为当他在这昏暗阴湿之地虚度岁月的时候,遥远的北方他心心念念的故乡正在魔物的利爪与异族的铁蹄下沦丧。
洛幽一连数日不见踪影,他连唯一的消息来源也断绝了。更奇怪的是今天一整天连狱卒也没有见到,到底发生了什幺事?
就在未渊焦灼得将沉重的铁链拖得叮当作响时,牢狱的入口处闪进来一个黑色的影子。那人的身高看起来和洛幽差不多,昏暗的光线使得他看不清来人的脸,对于北方战事的忧虑令他下意识地将那个人当成了洛幽。
“刑府卿,北领战况如何,远霜城的守军还坚持得住吗,肃远的援军呢,有没有及时赶到?”
黑影并没有说话,只是将那带着血腥味的铁栅打开了。
“你这是要做什幺?”未渊蹙了蹙眉,洛幽刚一回刑府就急着对他用刑吗,至少也该先把他的问题回答了吧。
黑影仍然没有说话,却将拷着他手脚的铁链也解开了。
“喂……”未渊惊异于对方的举动,这该死的酷吏当真以为他连逃走的力气都没有了吗?
心中的疑惑尚未解开,一柄冰凉凉沉甸甸的东西就被摔进了他的怀里,那东西带着他极为熟悉的气息,指尖轻触的瞬间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因激动而沸腾起来。
那本是他的剑,也是北领公家世代相传的誓约之剑冰结之泪。
在他犯下谋逆之罪成为囚徒的那一日,这柄剑也一同被剥夺了。想不到竟还有触碰到它的一日,未渊的心中也是感慨万千。
“为什幺?”
他难以置信地望着来人,难道他是要帮助他越狱吗?就算他是刑府卿,帮助谋逆之人越狱一样是不可饶恕的死罪。
“等等,你不是洛幽,你到底是谁!?”
未渊终于发现了问题的关键,虽然这人的身高身形在黑暗之中看起来与洛幽极为酷似,但是他的身上却少了一些刑府卿应有的血腥气。
面对未渊的质问,黑影什幺也没有回答,只是指了指北领的方向便消失在了一片黑暗之中。
“哼,装神弄鬼。”
未渊嘴上虽不屑,内心却是十分感激。明知北领的子民正在蒙受苦难,他却在这黑牢中无所作为,没有任何事情比这个更令他难过。
虽说之所以沦为囚徒都是他自作自受,但若有机会回到北领,就算是死他也心甘情愿。
久违了,自由的世界。
走出黑牢的时候,他下意识地挡住双眼,以为自己会不适应强烈的阳光,然而迎接他的却是苍茫无边的幽幽长夜。
很快,他就发现了不对劲。
先不说竟然没有一个人阻拦他,整个王都都死气沉沉安静得有些过分。清清冷冷的风吹动着枯叶划过空空荡荡的长街,然而长街之上并没有什幺人走动的声音。
黑牢之外是如此,昭华的官道,最热闹的街巷也是如此。
到底发生了什幺?
“抱歉!”他久扣门扉却无人应答,于是便强行闯入了一户民居之中。然后他便看到了一个人,一个完全被石化了的妇人,脸上还带着对王都异象的不安与恐惧。
这是……什幺……
是魔法?又是谁为了什幺原因才做出了这样的事?
他感到一阵恶寒,倒退着走出了民居,王都偌大的街道,竟然只有他一个活生生的人。他不禁抬头望向云极宫的方向,然而此时的云极宫已被紫黑色的气息团团包裹,远远望去就像是矗立在从极山之上的巨硕的黑球。
到底发生了什幺事,云极国真的要走到尽头了吗?
这是此时未渊内心最真实的念头。
然而好不容易才重获的自由,又怎能就此退缩,总有什幺是他可以做的。这时,他又想起刑府牢狱里的那个黑影及其莫名其妙的举动。
那个人指向北方,是要他回到北领去吗?
也罢,如今的他已不是什幺高贵的领主,也失去了守护女王的资格,他只是个逃亡的死囚,罪孽深重的谋逆之人。如果说他还有什幺可以为云极国做的事情,那就是作为北方的战士而战斗了吧。
未渊沉吟片刻,手持长剑,向北而行。
……
西领,郊外。
翡翠色的风挣脱了黑色的束缚,一层层荡开去,而息风四周那被击溃倒地的则是以汲律为首的来自东领的武者。
息风的面容之上带着些微的倦意,以及罕有的愤怒。
这些人不是来杀他的,他们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