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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什么,苍老却依旧透着睿智光芒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条缝:“也不是啦,还有一个哥哥,连弟弟的名字都记不住,总是把弟弟欺负哭呢。”

“噫真的有这样的哥哥吗?名字都记不住,会被弟弟打的吧?!”

奶奶笑而不语,继续牵着孙子随人流往前走,诶,不管怎么说,那也是他们之间表达情感的方式吧……

等等,她为什么会知道这些呢?年迈的老人疑惑地抬头,想了一会儿,记忆里好像有个水蓝色头发的青年对着她微笑,但是他是谁?一下子想不起来了……

哥哥,弟弟……刀怎么会有弟弟呢?她摇摇头,无奈地想,一定是给小孙子讲故事的后遗症,看什么东西都能变成人……

祖孙相携着慢慢向前走,将久远的稀薄回忆轻轻掷在薄纱般的阳光里,展厅里的刀剑一如既往地沉默,如同过去千百年一样安眠。

越往里面走人越少,这样的展览虽然很有意义,但是说实话,会认认真真从头看到尾的人真的很少,刀剑这样的东西,鉴赏力不高的人连哪里好看都看不出来,走了一圈什么都没记住,顶多就知道几个特别有名的罢了。

比如说天下五剑。

那几个展柜边上的人真是挤的五花三层,温度都比别的地方要高上一大截。

相比之下其他展柜就冷清了不少。

“家主,下午三点还有一个会议,是在京都国际会展中心召开的,再不过去就要来不及了。”

沿着展厅边缘参观的青年一身白色细条纹的衬衫,领结打的很致,手臂挽着脱下的西装外套,戴着金属边框的眼镜,容貌俊秀,边上跟着几个明显是随员的男人,像是什么大明星,不远处还有小姑娘在偷偷拍照。

“真乃!你拍到正面了吗?他到底是什么人?”

“好帅好帅啊!难道是什么新出的组合成员?从来没有见过!看他的衣服,感觉家里也是很有钱的吧?”

“可能走的就是大少爷的路线呢?啊啊啊我不管了我要粉他!就凭这一张脸,他就是我的本命!”

两个小姑娘握着手机兴奋的满脸通红,猝不及防肩头被轻轻拍了一下。

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站在她们身后,脸上带着客气的微笑:“两位小姐,很抱歉,请问你们刚才是否拍了那位先生的照片?我家家主不喜欢照片外传,麻烦你们,请将有关照片都删除掉,谢谢。”

大概是他的笑容实在具有感染力,或者两个姑娘也知道偷拍的行为不好,她们什么都没有说,乖乖拿出手机翻开相册,在那个男人面前一张一张把照片都删了。

男人微笑着对她们鞠躬表示感谢,留下两个女孩子面面相觑,沉默半晌后又开始叽叽喳喳:“家主啊!我听他说的是家主!是那种古老的大家族吗?”

“现在还有这样的称呼,我们是不是见到了什么大人物啊!”

“真是……完全停止不了想象呢!”

她们的谈论没有引起那个男人的注目,他只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家主不远处,警惕四下的人流。

他所侍奉的,是本国历史最古老悠久的大家族,从传自奈良时代的天皇血脉,在平安时代辉煌鼎盛,甚至长久把持了整个国家的运转。后来虽然沉寂下去,但是实力依旧保存了下来,到现在,连皇室都要对他们家主客客气气的,与其说这个国家是由皇室和人民组成的,不如说是源氏支持着,由皇室和人民组成的。

对,就是源氏。

这个家族还是实行着古老的家规,由家主掌握家族的运行,家臣们侍奉家主,以为家主献上一切而感到荣耀。

源氏人丁稀少,传到这一代,就只剩下了家主一根独苗苗,而这个青年登上这个国家的巅峰时,年仅二十三岁。

年轻的家主看看不远处围满人的展台,皱了下眉,随手点点更幽深寂静的展厅:“我去那里看看,你们别过来了。”

男人止步,看看门口钉着的小金属牌子:平安时代。

皮鞋踩在瓷砖上的声音很清脆,青年慢慢朝里面走去,这里的人更少了,几乎半天看不见一个。

“鹤?”

他停在一个展柜前,想念出牌子上的名字,刚刚吐出一个音节,就听见身后有嘈杂的声音传来。

“大家请来这里,这振刀就是五条国永的得意之作,被取名为鹤丸,铭是国永,刃长二尺五寸九分半,茎的形状是……”

导游的声音中气十足,听得青年一阵头疼,于是毫不留恋地离开了这里,留下玻璃窗里的雪白太刀几乎流下两条宽面条泪

不,你别走啊!明明都要喊出我的名字了不是吗!你回来啊!

完全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的青年为了躲避那群游客,一个劲地往里面走,沉寂的刀剑们依旧无声无息,但从小就五感十分敏锐的青年总觉得哪里不对……

似乎有眼睛在看着他,无处不在。

还伴随着宛如呼吸般低微的低语

来,来呼唤我的名字吧……

让我们回到你身边……

来呼唤我吧……

他猛地停下脚步回头,身后空荡荡一片,玻璃柜里的冷光照在刀剑上,一切都正常极了。

青年有些疑惑地歪着头,终于还是放弃了探查,反正人都守在外面,再说了,博物馆能出什么事。

这个展馆很狭长,就做成了甬道的样子,刀剑陈列在两侧,伸直双臂就能碰到两边的玻璃,他漫不经心地边看边走,完全没听见走过的地方哭声一片。

“呜啊啊啊主君没有理我啊啊啊!!岩融!主君不理我啊!”

“是小狐不可爱了吗?主君居然没有停下来!这不对!”

“等等啊,主君在往哪里走?那边是谁?”

“好像是……”

青年终于停下了脚步,这是甬道的尽头,靠墙就是一个巨大的玻璃柜,两振太刀并列陈放,按照日本刀陈列的习惯,刀鞘是要取下来和刀身一起放在刀架上的。

可是……

青年看着它们出神,脑子里胡思乱想。

如果刀可以变成人的话,那刀身就是人体,刀鞘是什么?衣服?

那这样放置不就是……噗。

不能想不能想。

青年迅速止住脑内剧场得失礼地笑出声,左右看看,没有人,像是为了掩饰什么,他低头去看写着刀剑名字的卡片。

寂静的场馆内,只有冷气极低的运作声。

低沉清晰的男性声音一字一顿地响起。

“髭切,膝丸?”

低低的絮语一刹那消失,空气泛起不可见的涟漪,墙上的时钟停顿了一秒,沧海波浪静止,落下的樱花回到枝头,呼吸声中,有断裂的丝线被神明的手轻轻系起。

不知哪来的樱花瓣突然平地卷起,将展台里的